三农B2B网讯 久旱的“后遗症”——江、河、湖泊枯水期提前,水位迅速消落。
沿湘江至洞庭湖,不少河段洲滩裸露,航电大坝更显伟岸雄姿。一路进行渔业资源调查,省水科所所长伍远安忧心忡忡:高高的大坝,阻断了鱼类洄游、索饵、产卵和孵化的通道,过鱼设施一片空白。
在张家界大鲵保护区、东洞庭湖江豚保护区,修路、架桥等涉水工程,除少数几个做了渔业生态影响评价外,大部分缺乏专题环评,生态补偿一再落空。
渔业生态保护频亮“红灯”。省畜牧水产局局长袁延文称,我省将加强渔政执法,落实生态补偿,多多增殖放流,保三湘水域生生不息。
湘江:家鱼“摇篮”今安在
湘江经过常宁,从柏坊至松柏江段,江随岸转,水面宽阔,水流平缓。
从高处看,这里极像一个太极图案,又恰似人工鱼苗孵化池的水槽,这里曾经是我国青、草、鲢、鳙“四大家鱼”的三大天然产卵场之一。
在此转过弯后,湘江自南向北,依次经衡阳、株洲、湘潭、长沙,注入洞庭湖通往长江。伍远安说,这不仅是水道,更是一条极其重要的鱼道。
冬天,鱼在江湖的深潭越冬,春天就顺着这条水道,溯游而上至常宁的柏枋至松柏江段择机产卵,受精卵随水漂流、孵化,至下游长沙江段就发育成能自游的鱼苗了。
“常宁产卵,望城捞苗。”伍远安介绍,一直以来,国家级湖南省鱼类原种场就在湘江月亮岛江段设点,用吊排捞起野生的鱼苗,筛选培育湘江鱼类原种亲本,供应本省及全国鱼苗繁殖场进行亲本更新,确保鱼苗生产种质纯正。因此,湘江号称全国“四大家鱼”的“摇篮”。
近年来,湘江的野生鱼苗发生量严重衰退。望城区西塘村村民冯定坤在湘江捞苗已有40多年。他说,“过去一晚能捞100万尾鱼苗,现在捞1万尾都难。”
上个世纪80年代,省鱼类原种场每年能从湘江捞野生鱼苗1亿多尾;2000年以后减至1000万尾以下;如今每年仅200万尾左右。
湘江作为四大家鱼的“摇篮”,已空有其名。在伍远安看来,鱼苗减少的主要原因就是筑坝等涉水工程的影响,破坏了鱼类和其它水生生物的生存环境。
沿湘江干流,自上而下有近尾洲、大源渡、土谷塘、空滩洲、蔡家洲等大坝。至今,这些大坝还没有建成一处鱼道工程。
据悉,蔡家洲、土谷塘大坝正准备建鱼道,大源渡、空滩洲也将补建鱼道。在渔业专家看来,即便如此,鱼类和其它水生生物的生境也恐难完全恢复。
“关键是,大坝改变了水的流速。”伍远安称,鱼卵能够随水漂流孵化,关键在于水的流速。只有在不低于每秒0.3米的流速下,鱼卵胚胎才不会沉底致死。
“建鱼道就算过鱼无碍,但大坝让水流变缓,鱼卵能否天然孵化成苗没有保证,四大家鱼的‘摇篮’还是不保。”伍远安深感忧虑。
自然保护区:脆弱的保护
眼下的张家界,已有几分水瘦山寒。在这里,堪与瑰丽神奇的大峰林相提并论的,便是水中的精灵——大鲵(俗称娃娃鱼),这是比恐龙还早一亿年的“活化石”。
早在1996年,张家界就建成了大鲵国家级自然保护区,面积1.4万余公顷,范围包括流经该市的澧水干流、娄水等河段。
作为我省首个水生生物国家级自然保护区,张家界大鲵保护区地位特殊,对全省水生生物保护具有标杆作用。
按照相关法律规定,自然保护区属于禁止开发区域,区内建设项目启动前必须进行“项目建设对保护区影响专题评价及其生态补偿”。
然而,就在张家界大鲵保护区内,在没有进行水域生态环评的情况下,今年9月10日慈利县对澧水河上的永安大桥进行了爆破,新桥又在建设之中。
计划明年开工建设的黔张常铁路,也将跨越张家界大鲵保护区。根据设计方案,黔张常铁路将以澧水南源大桥跨越保护区的核心区,以5处大桥跨越保护区的缓冲区。
从黔张常铁路的环评看,施工方虽然委托编制了专题影响评价报告,但在今年10月14日农业部组织的专家评审会上,未获通过。专家审查认为,该建设项目对保护区的影响较大,生态补偿标准明显偏低,需增加补偿经费,补充和细化工程内容,完善该建设项目涉保护区所有工程的影响评价,修改完善报告后重新评审。
今年8月底,环保部、农业部联合下文,涉及自然保护区的建设项目,环评审批要征求渔业部门意见。但在实际操作中,当工程建设与生态保护相冲突时,自然保护区的保护显得格外脆弱。
东洞庭湖江豚自然保护区、东洞庭湖鲤鲫黄颡鱼国家级种质资源保护区,堪称我省水生生物自然保护区的“两颗明珠”。正在施工的杭瑞高速,在岳阳县境内经过这两个保护区。
最近,岳阳市、县两级渔政部门多次要求杭瑞高速施工方出具渔业环评报告,施工方不予理会;项目环评审批前并未征求省级渔业部门意见。
省畜牧水产局渔政处处长汪旭光称,涉及大鲵、江豚保护区的工程建设,最基本的渔业环评尚且没有,各种保护措施、生态补偿更无从谈起。
生态补偿如何到位